第三章 請君入甕
「大……大人，您……您……」
顯然，姜山的突然出現讓他嚇得不輕，老掌柜您了半天，臉上的苦澀和為難連瞎子都看得出來，卻一直您不出個所以然。
姜山哪有時間和他在那浪費。
「怎麼辦？這個店是我最後的希望了……」
「沒有了房子就不能救救小寶……」
「不……不行，我就算死也不能賣……」
老頭子心裡還在不斷掙扎的時候。
姜山已經知曉他心中所想。
「明日你孫子就可以回家，此店算是此事的報酬，你可答應？」
此話一出，老掌柜猛然抬起頭，雙眼不但沒有絲毫憤怒，反而透射出無比驚喜的光芒，不住的點頭：「多謝大人，我答應，只要能將小寶還給我，我什麼都答應。」
「具體怎麼回事？他得罪了誰？」
交易達成後，姜山開始問道。
「啊……」
老掌柜原本以為眼前這個錦衣衛知道了他家的事，看上了這個店，才出現剛才的一幕……
「速度，我沒有時間和你浪費。」姜山眉頭微皺道。
他雖然有心靈透視能力，但每次使用都會消耗精神力，並且只能看到對方當時的想法。
一旦短時間內使用次數過多，就會頭痛欲裂，需要很久才能恢復。
姜山臉上的不耐讓老掌柜心中一驚，不敢多想，連忙說道：
「三天前，我家小寶和大理寺少卿家的公子在雁鶴樓起了衝突，這才有此大禍……」
大理寺。
相當於現代的最高法院，而大理寺少卿，四品大員，在大理寺中乃是二三把手的存在。
姜山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，這也算是天降橫禍吧，也不知是他那個孫子夠蠢，還是被人設計。
在這封建時代，身為平民卻招惹上了主掌刑罰的官員。
若非遇上了他，恐怕全家都得被那個小寶連累死……
「行了，最遲明天中午你孫子就會回家，明天這個時候將房契地契帶來，明白了嗎？。」
姜山擺手說道，示意他離開。
「是……是……多謝大人，小人感激不盡。」
老掌柜極為激動的說道，跪在地上給他磕了個頭才快速離去，迫不及待的將這個喜訊傳遞給老伴和兒子兒媳。
他之所以對姜山的話沒有任何懷疑。
完全是因為身上的官服和百戶腰牌，弱冠之年就身居百戶，必然有深厚的背景。
在京城混了一輩子的老掌柜最自豪的就是眼力，這才對姜山的承諾信心滿滿。
大理寺主掌刑法，百姓無不畏懼。
然而，在大明百姓眼中，錦衣衛卻是在刑法之上的存在。
皇權特許，橫行無忌。
姜山看著空無一人的店鋪，大約百餘平米，格局周正，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「小金，將這裡改造的話，需要多少氣運值？」
姜山腦海中出現了極具科幻風格的房子，通體銀色牆壁，單面可視落地窗，水晶吊頂，即便是在現代社會也只是存在幻想中的裝潢……
「根據宿主的要求，需要一千點氣運值。」
姜山看著僅有的23點氣運值苦笑了一下，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。
想了片刻再度問道：
「若是布置一個幻術幻境之類的，需要多少？」
「每日需要10點氣運維持，是否確認？」
「是！」
姜山毫不猶豫的確認。
片刻之後，看著已經大變樣的店鋪，姜山滿意的一笑……
現在準備工作已經完成，下一步就看他忽悠功力有沒有退步了。
此刻，姜山心中罕見的生出一種當年賺取第一筆錢的興奮感……
錦衣衛親軍都指揮使司。
「大人，姜山在外面求見，說是有要事非要見您不可。」
「姜山……」
錦衣衛指揮使陸羽奇怪的道：「今天是那小子第一天執勤的日子，難不成是受欺負了？」
隨後搖頭一笑：「看在他爹的面子上，讓他進來吧。」
「是！」
片刻之後，姜山被人領進了議事廳。
「屬下姜山見過指揮使大人。」
「說吧，找我有什麼事？」
陸羽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笑道。
姜山的父親是他的心腹，還是替他辦事而死，兒子自然也是他的嫡系，天生就帶有好感。
要不然普通的百戶哪有見他的資格？
「啟稟大人，屬下希望能夠單獨向大人稟報。」姜山臉色鄭重的說道。
「嗯？」
陸羽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，無形中散發出強大的氣勢，心中感覺眼前這個少年不知好歹，不禁有些後悔見他了。
姜山對於人心的把握早已到達爐火存青的地步，即便沒有心靈透視也清楚這位指揮使大人心中所想。
不過，他依舊沒有絲毫的退讓。
臉上帶著不卑不亢的神色，仿佛對周圍凝重的氣氛沒有絲毫的察覺，鄭重的道：
「請大人給我一次機會，此事事關重大，屬下願以項上人頭擔保。」
此話一出，陸羽雙眸微眯，能夠在他的壓迫下保持淡然的少年可沒有幾個，無形中將眼前少年的分量提升一個等級。
「好，我給你一次機會。」
陸羽說完擺了擺手。
守在門口的錦衣衛立即撤了出去，反手將大門關上，議事廳內的光線頓時一暗。
姜山知道必然還有人在暗中守衛，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。
「說吧。」
陸羽端起茶杯，慢慢的放到嘴邊，等著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。
「我遇到了仙人。」
「噗嗤！」
姜山的出乎預料的回答直接讓他喝道嘴裡的茶噴了出去。
幸虧兩人距離數米遠，姜山才沒有被洗禮。
「你……你小子。」
陸羽毫不掩飾臉上的失望道：「看在你爹的份上，這次我既往不咎，滾回去做你的百戶，不要在這裡妖言惑眾。」
身為錦衣衛一把手，可以說是這個世界最大的情報頭子，天下就沒有能夠瞞過他的秘密。
所謂的神仙也好，妖魔鬼怪也罷，他早就不信了。
姜山聞言面色一緊，事情到了這一步，已經是退無可退。
絕不可能在縮回去。
「大人，我願以姜家滿門性命擔保，若有半句虛言，滿門不得好死。」
「你……」
陸羽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姜山，若非姜父是他絕對的心腹，又因為他而死，早就叫人將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轟出去……
「嘭！」
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下，顯然心中很是不滿。
「來人。」
陸羽高聲叫道。
下一息，緊閉的大門打開，微微昏暗的房間頓時陽光明媚。
「叫薛禮帶人過來，我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算計到錦衣衛頭上？」
陸羽陰沉著臉色說道。
「大人，我……」
姜山剛要開口辯解，便被打斷。
「你小子前面帶路，算是我替你爹教育你，所謂的神鬼，不過是下三濫的江湖把戲。」
在陸羽看來，姜山年紀小見識淺薄，父親又死的早，被騙了也算正常。
當然，這些都無關緊要。
他之所以親自動身，是因為姜山見到了所謂的神仙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，這份忠心實是難得。
錦衣衛數萬人，有本事的很多，但真正忠心的卻沒有幾個。
姜山父親已經用性命來證明了忠誠，姜山的表現又被他過度的腦補……
「是，大人。」
姜山聞言不在辯解。
誰也沒有看到他嘴角的那抹笑意。
只要你去就好，到時候不怕你不上鉤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