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人之初，性本惡

  女人的哭聲壓抑且微弱，距離也不算很近，似有非無的。

  若不是杜蔚國現在的力遠超常人，壓根就發覺不了。

  不過等他徹底清醒過來，凝神傾聽之下，卻愕然發現，發出哭聲的並不是一個人，而是一群人。

  好不容易才正兒八經的睡一覺，這麼快就被吵醒了，杜蔚國此刻的起床氣很大。

  他黑著臉，沒好氣的罵道：

  「我艹尼瑪的，深更半夜的，群鬼哀嚎，這特麼到底是有多大的冤情啊？」

  斷斷續續的哭聲，就像是魔咒一樣，直鑽耳朵眼，杜蔚國的睡意被徹底打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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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有些暴躁的從床上翻身下來，幾步來到窗邊，摸出煙盒點了根煙，長長呼出煙氣。

  透過窗戶，杜蔚國眯起眼睛望向了窗外沉沉的夜色。

  雷娜選做安全屋的這個小院，獨門獨戶，主體是個二層的米白色小樓，位於羅羅集的西南角，離海邊也不遠。

  周圍基本都是類似的房子，沒有特別高大的建築，以杜蔚國的眼力來說，基本上算是一覽無餘。

  四處掃了一圈，他的臉色變得陰沉如墨：

  「麻痹，雷娜這娘們腦袋是被門夾了嗎？怎麼選了個蛇窩隔壁當做安全屋？」

  蛇窩是行話，也是黑話，泛指蛇頭的窩點，也就是關押或者中轉人蛇的倉庫，而人蛇就則是被販賣的人口。

  杜蔚國所在的這個小院，斜對面是家面積頗大的地毯工坊，而這間工坊後院，倉庫地下室，就是蛇窩。

  其實這事還真就怪不得雷娜。

  當時她選擇這裡當安全屋的時候，對面那家工坊肯定不是蛇窩，是最近幾個月才搬過來的。

  這個安全屋，雷娜從來都沒啟用過，而軍情六處確認安全屋的周期是一個季度，剛剛好打了個時間差。

  話說，也正是因為這個小院長時間空置，人販子才放心大膽的把蛇窩設在了對面。

  剛剛，杜蔚國進入小院的時候，出於對雷娜專心度的充分信任，並沒有查看四周。

  事實上，他現在由於過份依賴危險感知，原來那份警惕已經變得異常鬆懈，很少再檢查住所周邊的安全性了

  而且杜蔚國還是從後院直接翻牆進來的，然後又瞬移進了臥室。

  期間，既沒有開門，更沒有亮燈，亂一絲響動都沒發出來。

  所以，蛇窩裡的人也不知道對門突然就住了人，而且，還特麼是他們絕逼惹不起的人。

  在杜蔚國的視野里，此時此刻，蛇窩裡關了幾十個人。

  清一色全都是手腳被捆住的年輕女人，白裔，阿拉伯裔，非裔，混血都有，哭聲當然就是她們發出來的。

  雖然這些女人各個都蓬頭垢面，衣衫襤褸，但是不難看出，她們的底子全都不錯。

  相貌，皮膚，身材都夠得上美女的標準。

  在人口買賣這個行當里，女人絕對是最值錢，也最好脫手的，尤其是年輕漂亮的女人，絕對是硬通貨。

  很顯然，這個蛇窩裡囤的是一批「超A貨」。

  「這些女人的精神頭還不錯，看樣子被關押的時間並不久，應該都是蛇頭在附近網羅的。

  而卡薩布蘭卡這地方是歐亞非通往美洲的必經之地，所以，她們大概率會被賣到花旗去。」

  杜蔚國擰著眉頭，低聲分析道。

  當然，還有一種可能性，被他下意識的自動忽略了，這些可憐的女人也有可能被賣去聖治敦。

  就在此時，蛇窩頂端的暗門突然被人打開了，幾個滿臉壞笑的漢子，順著樓梯走了下來。

  為首的，是個精赤著上身，如同大猩猩般的白裔壯漢，他的手裡還提著一把寒光凜凜的彎刀。

  「嗚嗚嗚~」

  借著開門時的光線，女人們看清了來人，頓時被嚇得瑟瑟發抖，哭聲也大了幾分。

  「丫的，小爺我是真特麼不想管閒事啊。」

  見到這一幕，杜蔚國的眉頭擰得更緊了，他有些煩躁的彈碎菸頭，一屁股重新坐回到了床上。

  有光亮的地方，就會有陰影。

  卡薩布蘭卡作為三大洲的轉運樞紐，繁花如錦，風光霽月的背後，自然也隱藏著數不盡的罪惡與齷齪。

  不過，杜蔚國是真心不想管閒事，這世間的陰暗無窮無盡，他又能管得了幾件？

  再說了，他本身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，身上背著通天的殺孽，還裝什麼聖母？

  「嘿嘿嘿~」

  此刻，蛇窩裡，大猩猩一邊把手裡的彎刀輪得嗚嗚生風，一邊桀桀怪笑的打量著面前縮成一團的女人們。

  他不停的舔著舌頭，好像非常享受女人們驚慌，恐懼，絕望的眼神。

  人蛇圈子裡，有條約定俗成的潛規則，但凡「品相」不好的貨物，這些看守們都可以隨意享用。

  啥叫「品相」不好？說白了，就是破過瓜的的女人，統統被算做次品。

  至於長相，身材這些，反而沒那麼重要，初女情節嘛，並不是華夏人所獨有的。

  蛇窩裡沒有燈，一個瘦小的八字鬍，正在用強光手電依次掃過每個女人，尤其還會重點關照這些女人們的私密處。

  片刻之後，手電光束停留在一個嘴角帶著血漬，身材豐腴的白裔混血女人身上。

  八字鬍十分猥瑣的推薦道：

  「那厄戈老大，這個妞怎麼樣？她的皮膚很不錯，柰子大，皮股也大，幹起來非常帶勁！」

  「嗯？」被叫做那厄戈的大猩猩頓時濃眉一挑：「這麼說，你已經幹過了？」

  「沒錯！」八字鬍眉飛色舞道的吹噓道：「這娘們特別夠勁，叫起來~」

  「啪！」

  那厄戈蒲扇般的巴掌，猛的抽在八字鬍的後腦勺上，巨大的力道，險些把他抽飛。

  「麻辣隔壁的，你這隻瘟狗玩過的爛貨還讓我上，你特麼是不是想讓老子幫你刷鍋嗎？」

  (自動翻譯，大概就是這個意思。)

  那厄戈的巴掌很重，八字鬍被他抽得呲牙裂嘴，眼角都飆出淚花了。

  不過他好像非常畏懼這個大猩猩，點頭哈腰，依舊用近乎諂媚的語氣討好道：

  「是，是，那厄戈老大，是我考慮不周，我該打，那你親自選一個。」

  「哼，算你識相。」

  那厄戈冷哼一聲，隨即薅住八字鬍拿著手電的那條的胳膊，讓光束落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臉上。

  他的牛眼中閃過一抹殘忍的光芒，聲音有些微不可查的發顫：

  「就她吧，馬上給我帶到房間去。」

  被光束選中的女人，確實說是女孩，看面相，頂多也就17，8歲的樣子，是個拉美混血。

  女孩十分消瘦，身材也矮小，不過長得非常漂亮，此刻，她的臉上除了極度驚恐的表情之外，還用紅色顏料抹了額頭。

  「呃~那，那厄戈老大，這恐怕不行，這是上等貨，老闆不讓碰。」

  八字鬍戰戰兢兢的說道。

  「上等貨」就是初女，往往都能賣上好價錢，甚至有可能被競拍，賣出一個天價，算是人蛇手裡的搖錢樹，當然不會讓手下隨意糟踐。

  那厄戈怪眼一翻：

  「廢話！老子要的就是上等貨，我特麼才不會碰那些爛貨呢。」

  八字鬍結巴的更厲害了：

  「可，可是，上等貨我作不了主，老闆現在不在，那厄戈老大，要不然，你等老闆回來~~」

  「唰！」黑沉沉的蛇窩裡，突然閃過一道耀眼的寒芒。

  那厄戈手裡的彎刀，驟然停在了八字鬍的脖子前面，鋒利的刀刃，緊緊的抵住他的咽喉。

  與此同時，幾絡碎發從八字鬍的頭頂緩緩飄落，被瞬間爆出的冷汗黏在他的鼻樑和臉頰上。

  該說不說，那厄戈這頭大猩猩擁有一手相當不俗的刀法。

  「瑪德！你特麼敢拿菲戈壓我，一個外來人，他算個屁啊？沒有我那厄戈罩著，你們的貨，休想離開卡薩布蘭卡。」

  八字鬍的胯下猛地流出一股熱流，腥臊味瞬間瀰漫著整個蛇窩。

  雖然被嚇尿了，不過他依舊不敢讓那厄戈就這樣把上等貨帶走，否則老闆回來了，他難逃一死，而且還會死的很悽慘。

  「那，那厄戈老大，我，我們已經付了足夠的報酬，你不能不講規矩，老闆~~」

  從他們的對話不難看出，蛇頭是外來戶，而那厄戈則是坐地虎，他們之間應該是合作關係。

  這也是常見情況，畢竟很少有蛇頭會在本鄉本土做買賣。

  「艹！廢話真多！」

  那厄戈突然暴喝一聲，打斷了八字鬍的絮叨。

  同時，他手裡的彎刀十分靈巧的一旋一抬，刀背勢大力沉的砍在了八字鬍的下巴上。

  「啪~」八字鬍頓時兩眼一翻，軟軟的癱倒在自己的尿漬里。

  那厄戈這傢伙確實有兩下子，他的動作很快，八字鬍倒地的瞬間，手電已經被他撈到了手裡，光束依舊照著那個瘦小的女孩。

  「看清楚沒？」他收起彎刀，朝身後的手下問了一聲。

  「看清楚了，老大。」手下連忙點頭。

  「帶上來，送到我的房間去。」

  「是。」

  兩名手下，立刻分出來一個壯漢大步朝女孩走去，另外一個則端著長矛控制著局面。

  當然，他的武器不僅僅有長矛，腰間還別著槍呢。

  「啊~啊~救命，救救我，不要，你不要過來！」

  女孩拼命的嘶吼，竭盡全力的挪動身體，想向人群里擠，還試圖向其他女人求救。

  然而，幾十個女人，沒有一個伸出援手，甚至所有人都躲避瘟疫似的快速遠離她，她的周圍，瞬間就空了一大片。

  人之初，性本惡。

  人性原本就是自私自利的，不可直視，為了活命，連至親至愛都可以捨棄，更何況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。

  還有就是僥倖心理，當一群人同時遭遇致命危險的時候，只要第一個死的不是自己，那就萬事大吉。

  抗戰時期，一個小日子就能輕而易舉的壓服幾百人，就是因為誰都不願意做那隻出頭鳥，第一次送死。

  很快，女孩就像只小雞崽似的，被壯漢輕而易舉的提了起了，任憑她如何廝打掙扎，也是無濟於事。

  壯漢手下就著她的衣領，大步朝出口走去。

  那厄戈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，朝僅剩的一名手下吩咐道：

  「等會，你們倆，一人也挑一個玩，不過別選上等貨了，要不然事後不好跟菲戈那頭蠢豬交代。」

  「嘿嘿，好的，老大。」手下笑得十分銀盪，見眉不見眼。

  那厄戈剛要轉身上樓，突然停下腳步，踢了暈厥的八字鬍一腳：

  「對了，別忘了等會把這個傻皮給帶上去。」

  地毯工坊是前後院的格局，中間修了十幾棟房子，最西邊的一間，就是那厄戈的住處。

  「嘶啦~」

  他的兩隻大手猛然向外一分，女孩原本就破爛不堪的衣物，從裡到外的瞬間全都被撕裂了，露出大片大片嬌嫩的皮膚。

  「啊？求求你了，放過我，別，別過來~~」

  「桀桀桀~」

  看著女孩猶如小鹿般驚恐無比的眼神，聽到她的求饒，那厄戈的眼冒邪光，笑得陰鷙無比。

  他的目光漸漸下移，最後定格在女孩胯下的私密處，剎那間，他的呼吸變得粗重無比，連眼珠子都有點微微泛紅了。

  「寶貝，放心，你不用怕，我可是很溫柔的。」

  隨即，那厄戈緩緩脫下外褲，露出慘不忍睹的罪惡之源。

  「嘖，嘖，老子今天也算是開了眼了，小豆芽，你特麼還真是白長了這副大體格。」

  身側的窗口處，突兀的響起一道戲謔無比的男人聲音。

  「誰？」那厄戈瞬間如遭雷亟。

  他先是楞了一瞬，隨即一邊手忙腳亂的提褲子，一邊的心慌意亂的扭頭看去。

  「咻！」一聲輕響。

  「噗~」下一瞬，那厄戈的兩個手背同時被煞神梭洞穿。

  煞神梭的動能巨大，貫穿了他的手背之後，又深深的扎進他的大腿，直接釘在了骨頭上。

  那厄戈提褲子的動作戛然而止，身體僵住，保持著一個滑稽無比的姿勢，他的命根子，也不可避免的暴露在空氣之中。

  這傢伙擁有一副唬人的強健體魄，身高最少一米九多，渾身肌肉虬結，汗毛濃密極致。

  可是他胯下那坨肉，卻只有小拇指大小，還特麼是幼兒的小拇指，不仔細看，都發現不了。

  「啊~」

  直到此刻，那厄戈才噗通一聲倒在地上，發瘋般的哀嚎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