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穿楊貫虱，萬無一失
受到全村人的追捧和讚美，林毅享受了一把眾星拱月，心情自然十分燦爛。
但他沒有因此就驕傲。
飯後，周正等人一如往常外出狩獵，林毅便自顧自在籬笆小院裡修煉一字混元樁，穩噹噹刷了2點熟練度。
休息片刻。
接著，林毅來到靶場，立在百步之外開弓拉弦，連射了五箭。
隨即！
熟練度面板光芒一閃。
射箭之術（中級）熟練度：1001/3000
「進階了！」
林毅心頭頓時一喜。
從昨天開始練習射箭，到了第二天就晉升為中級射手，這簡直是個奇蹟。
林毅感覺體內有股熱血在奔流。
此刻的他，仿佛是一位練習箭術數十年的老手，從箭筒掏出竹箭搭在弓上，最後再拉弓射出，整個動作可以在呼吸之間一氣呵成，且箭無虛發。
「傳說那些神射手，百步射人只是小意思，他們甚至能在百步之外射穿一隻虱子。」
林毅不知道這個傳聞是不是有誇大的成分，至少他無法在百步之外看清楚一隻虱子。
「再接再厲，更上一層樓！」林毅活動下肩膀，繼續拉弓放箭。
「咦？」
少頃，林毅訝異一聲，停了下來。
他已經連續射箭三次，熟練度從1001點變成1002點，居然僅提升了1點。
「三箭才長了1點？」
林毅眉頭一皺，自己箭術越發純熟，熟練度卻反而提升放緩了。
「難道與訓練強度有關？」
畢竟，他已經是中級射手，射射固定靶子純屬小兒科，太簡單了。
林毅暗自沉吟。
「小毅。」
這時，柳大叔走了過來。
他看了看快被林毅射爛的靶心，笑了笑，嘆道：「不愧是神射手，這才是真正的百發百中。」
林毅道：「柳大叔，射靶子太簡單了，有沒有難度更高的射法？」
「有啊！我就是為了這事來的。」
柳大叔從懷裡掏出三個錢幣，外圓內方，形制一般無二，就是大小不一樣。
最大的錢幣有碗口那麼大，其次有掌心那麼大，最小的那個僅有五角硬幣那麼大。
「你的箭術已經很厲害了，可以進行下一步的訓練了。」
「第一步，射擊錢幣。
要做到竹箭穿過錢幣中間這個方孔，而錢幣紋絲不動；
第二步，射擊活物。
從走獸到飛禽，你要是依然能一射一個準，我就允許你加入狩獵隊伍。」
柳大叔說著，把三個錢幣依次掛在樹幹上。
錢幣不重，用細頭繩拴著，風一吹就晃來晃去，最小的那個錢幣晃得最厲害。
林毅眼見此幕，頓時來了精神，立在百步之外拉滿弓弦，瞄準最大那個錢幣，放出一箭！
嗖！
竹箭一射而來，卻擦著錢幣的邊緣飛過，撞得錢幣高高揚起。
「差之毫厘謬以千里，我只是射偏了一點點，就無法穿過方孔。」
林毅迅速總結經驗，並瞅了眼熟練度。
1005點！
竟然漲了3點！
「果然，難度提升了，熟練度提升得也多。」
林毅恍悟過來。
他鼓足幹勁練習射箭，連續射了十餘箭，依仗熟婦貼心輔助，迅速掌握了竅門。
嗖！
銳響一傳出，就見一箭從錢幣方孔中穿過。
林毅做到了！
「好！」
柳大叔深深震撼，激動地拳頭狠狠握緊。
林毅也是心情微微激盪，但他沒有著急去射下一個小點的錢幣，而是耐心的一箭箭練習，一箭就是3點熟練度。
柳大叔看得激動莫名，儘管不是他射的，但看著林毅這宛若藝術般的箭術，神乎其神，也是一種莫大的享受。
六十餘箭後，熟練度提升再次放緩，從3點降到了1點。
林毅知道該進行下一步了，箭頭一轉，瞄準了掌心那麼大的錢幣。
熟練度提升隨之加快。
每一箭熟練度都能獲得4點熟練度。
接下來九十幾箭放出之後。
林毅深吸一口氣，箭頭瞄準了最小的錢幣。
這個難度最高。
因為中間的方孔很小，而竹箭尾端有羽毛，只要輕輕觸碰一下下，錢幣就會劇烈彈飛。
林毅著實煞費苦心，苦練了一百三十餘箭，方才做到一箭穿過方孔而錢幣不動。
不像其他人，他的努力和付出完全沒有白費，每一箭熟練度提升5點。
射箭之術（中級）熟練度：2189/3000
「小毅……」
柳大叔震撼的無以復加，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，實在太厲害了！
誰教人家是天生的神射手，就是這麼不講理。
一天的練習成果，便是你一輩子都抵達不到的巔峰。
「唉，老天爺真不公平。」
柳大叔一聲長嘆，連他自己都妒忌了。
想想他自己付出那麼多血汗練習射箭，箭術卻依然如狗屎一般臭，在對比林毅這妖孽般的進步，他都沒地方講理去。
「小毅，跟我來。」
柳大叔努力振作起來，帶著林毅穿過樹林，來到一處山坳里。
林毅放眼看了看山坳內，雜草叢生，蓬蒿沒身，雲煙繚繞。
「小毅，你仔細聽聽。」
柳大叔蹲下身子。
林毅側耳傾聽，隱約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從山坳內的雜草叢間傳出。
嘰嘰，嘰嘰……
像是老鼠的叫聲。
林毅眨眨眼：「老鼠？」
柳大叔點點頭道：「這個山坳里有個老鼠窩，這群老鼠叫『賊影子』，顧名思義，它們賊機靈，跑得賊快，而且躲在草叢裡不出來，也看不到它們的身影，只能『聽聲辨位』。」
林毅瞭然：「我要射殺這些老鼠，練習聽聲辨位的射術。」
柳大叔神色一正：「我相信你能成功。」
林毅認真把頭一點：「我會努力的。」
說罷。
他找了個高地，把箭筒擺在地上，抽出一支竹箭搭在弓上，然後他閉上了眼睛。
整個世界變為黑暗。
林毅全神貫注傾聽山坳里的動靜，不斷調整竹箭瞄準的方向。
儘管他閉上了雙眼，熟練度面板依然看得見，所以他通過熟練度提升的快慢，以及聆聽聲音，來鎖定老鼠的方位。
嗖！
一箭射出！
「嘰~嘰嘰~~」
草叢裡，竹箭插著地方，傳來尖銳的嘶鳴，有什麼東西在劇烈掙扎，竹箭跟著微微搖晃。
林毅面上一喜。
熟練度+7
不覺間，渾然忘我。
夕陽沉落，晚霞漫天。
林毅和柳大叔趕緊趕回村子。
走在路上。
「熟婦！」
林毅召喚出外掛，旋即點開熟練度面板。
一字混元樁（小成）熟練度：46/100
射箭之術（中級）熟練度：2265/3000
寫字（初級）熟練度：31/2000
……
「今天忘記練習寫字了。」
箭術進步太快，林毅有點痴迷。
二人回來的比較晚，到村子的時候，大夥已經上了餐桌，正等著他們開飯。
「快來吃飯。」
村長周正招呼一聲。
林毅和柳大叔洗了洗手後坐下來。
林毅肚子餓了，坐下來就吃。
柳大叔臉上掛著笑容，把烤鹿肉都讓給了林毅，孫大娘和王大媽也把自己那份烤鹿肉給了林毅。
「小毅，箭術練得怎麼樣？」一個濃眉大眼青年忽然問道。
林毅抬起頭。
這人叫趙大方，他是狩獵隊中箭術第二好的人，僅次於大熊哥。
林毅靦腆笑道：「還行。」
趙大方斜了眼柳大叔，說道：「吃快點，天黑之前，我教教你箭術。」
柳大叔一瞪眼：「大方，你幾個意思，我教不了小毅嗎？」
趙大方嘿嘿笑道：「柳大哥，就你那箭術，我實在不敢恭維。」
其他人聞言，不禁偷著笑起來。
看起來，柳大叔箭術之差，大夥有目共睹。
柳大叔頓時臉色一陣漲紅。
趙大方笑道：「其實我沒別的意思，小毅是難得的好苗子，我想讓他多學點。」
柳大叔不耐煩道：「你教，隨你教。」
飯後，大夥都沒有立刻散開，都想看看趙大方怎麼教導林毅。
只見趙大方從懷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錢幣，掛在了老槐樹的枝幹上。
眼見此幕。
林毅和柳大叔不禁對視一眼，兩人的表情都變得格外精彩。
「小毅，你看好了。」趙大方立在百步之外，擺正姿勢，瀟灑的射出了一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