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.他貼著她痞氣喘息,還上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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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沈西京就像她的心間刺,他的一舉一動都能讓她的心臟跟著跳動,或喜悅,或刺痛。

  她目之所及皆是他,心裡的第一位也是他,她想要的是一份對等的感情,這樣對他來說卻很難。

  她知道拔出這根心間刺的過程會非常痛,但並不是沒有他,她就活不下。

  江姚沒有再看他的反應,快步地從他身邊抱著書本擦肩而過地走了。

  她的自尊,讓她無法在他面前掉眼淚,而他的自尊也不會挽留一個主動提分手的女生。

  所以,他們就到此為止了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江姚回到寢室,她的微信響了。

  她看到是沈西京的信息,看也沒看就拉黑刪除了。

  然後坐在書桌前腦子一片空蕩,也不知道幹什麼的茫然。

  她的整個青春都只有沈西京一個人,現在要放下他,對她來說就像前路的光芒一下子全部黯淡了下來,因為以前他對她的意義就像是光。

  正因為有他,她才會覺得有對未來的美好希望,想和他一起變得更優秀,他從來都是她前進道路的指明燈。

  這份動力一下子消失了。

  可能對她來說一下子失去了兩個重要的人,她也需要時間來癒合傷口,畢竟她只是個普通人。

  她把重心放在了學習上,或許在別人眼裡她像是在報復性忙碌,確實這樣她就沒時間去難受。

  即使江姚不刻意去關注論壇,也聽到了路人很多對她難聽的詞彙,譬如『她是沈西京分手最快的女朋友』,『她本來就配不上沈西京也敢甩了他』,『她一下子從眾人矚目的沈西京女朋友變成了一個普通人』。

  這些她都不在意,因為就是她自己分手那天就承認才傳出去的,沒有被傳出更難聽的話,室友和她說過,沈西京清過論壇。

  她也無動於衷,這算是他給兩人最後的體面。

  室友除了剛剛得知分手的時候震驚了一天,後來幾乎不在她面前提沈西京三個字。

  生活,似乎恢復了平靜。

  雖然是如同一潭死水一樣,毫無波瀾的平靜。

  「姚姚,下午網球課要開始分組比賽了,咱們早點去操場練習吧?」寢室里只有容黎和她選了網球。

  江姚的網球並不好,只是因為小時候看過網球王子,覺得打網球挺帥的才選的,可現實和動漫真的不一樣。

  只能勤能補拙,畢竟她也不想因此失去這個學分。

  「好,等我一分鐘。」江姚扎了馬尾,換上外套,拎起床頭掛著的網球拍,「走吧。」

  兩人提早了半個小時到,網球場的門還鎖著沒開,只能等老師來了再進去,不過網球場旁邊有一堵牆,正好可以練習,所以她們對著牆壁開始練擊球。

  容黎邊擊球,邊問:「聽說是雙人組隊,老天保佑咱們兩個菜雞千萬別被分在一個組……」

  話還沒說完,江姚的一個球就飛向了她的腦門。

  容黎嚇得花容失色地躲開了。

  「對不起啊,打偏了。」江姚去撿球,她的手臂特別細,打球的力道根本控制不住。

  容黎停下擊球,開玩笑道:「你比我還離譜,和你分在一起的人真倒霉。」

  江姚也笑:「是啊,萬一是你呢。」

  容黎一臉饒了她吧,「我選擇自盡。」

  兩人打趣完,網球老師也拖著一車網球過來開網球場的門了。

  看到兩人在練球,笑著誇獎,「很用功努力啊,期待兩位同學今天的表現。」

  江姚心虛地收起了網球,和容黎一塊進場了。

  沒過一會,同學陸續進場上課,本來網球課男女組分開上的,今天比賽,所以臨時一塊上的。

  看到進來的男生,容黎興奮地扯著她的手臂,「看,是帥哥啊。」

  江姚順著她的方向看去,帥不帥她不知道,但是一個乾淨清爽的男生。

  「你怎麼無動於衷啊,是不是看慣了沈西京對其他男生都……」容黎下意識提到這個名字,突然戛然而止地看她的反應。

  她小心翼翼的樣子,讓江姚覺得好笑,「你們不用刻意不提他,憋的不慌嗎?」

  容黎低喃了一句,「還不是怕你睹物思人。」

  江姚收斂了笑意,她在北院讀書一天,每天都能聽到他的名字,即使她不想聽到任何與他相關的,但他這種男生就是學校的風雲人物,除非她轉學,不然不可能完全避開他的存在。

  所以,室友也沒必要刻意避諱。

  「好啦,我們看帥哥,別想一些不開心的事了。」容黎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。

  江姚沒心情看,她低頭搗鼓著自己的球拍。

  這時,上課鈴聲響起,老師開始念著分組。

  在江姚走神間,容黎推了推她,壓著聲音:「有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,你要聽哪個。」

  「一起說。」江姚不按常理出牌。

  「好消息是你和帥哥一組,壞消息是和你們對打的人是我。」容黎一臉慶幸。

  因為她最了解,這個網球班裡沒有比江姚更菜的,對她來說,怎麼能說不是好消息呢。

  江姚氣笑了,「是不打算手下留情?」

  「那當然,嫉妒你和帥哥同組打球。」容黎哼了聲,就走了。

  江姚的運動細胞從小就不好,譬如高一的時候連五百米跑步都不敢報名的那種,最後沈西京在同學對她的嘲笑聲中報名了五千米。

  在她出神間,身旁傳來男生些微不耐的聲音:「叫你怎麼沒反應?」

  江姚回過神,她抬頭看到是容黎口中的帥哥,「你說什麼?」

  「我說等會比賽的時候,她們肯定會把球打到你這邊,你不要接,我自己來。」想必他也是從同學嘴裡聽到了她的網球『實績』,才做這樣的安排。

  就是要江姚做個透明的木頭人,她也沒什麼意見,「好。」

  畢竟她網球差是事實,還是不要拖累別人。

  見她還算聽話,男生的語氣稍微好了點,「加油。」

  江姚沒回應,就走到網球場了。

  男生也沒當一回事,比賽的時候,對方卻是把球全部朝著江姚招呼過來,都知道她肯定接不到球。

  按照說好的,江姚沒動,留給男生來接。

  配合還算默契,就是最後一個球,男生沒來得及接,距離太遠了。

  江姚死馬當活馬醫,隨便接了個球,反正接不接都贏了。

  可能是運氣好,球一下子飛過球網,落在了底線前,不偏不倚。

  眾人傻眼。

  「行啊,深藏不露?」男生笑著走過來,抬手要和她擊掌。

  江姚沒有抬手,轉身走了。

  雖然她同意了他的意見,但她對不禮貌的男生同樣沒什麼禮貌。

  沒想到男生反而追了過來,和她說話:「我叫盛漾,你呢?」

  江姚還沒開口,就聽到隔壁籃球場傳來一群女生尖叫聲。

  她下意識抬眸看去,籃球場裡她一眼就看到了穿著黑色衛衣帶帽的男生,投籃時露出了一截腰線,若隱若現,又欲又性感,咣地進了球後,張揚肆意地和隊友擦肩而過地擊掌。

  他不論做什麼,都可以輕而易舉地站在頂峰,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。

  這一刻,她覺得仿佛兩人從未認識過一樣陌生,現在才明白過來,原來他們本來就是在兩個世界的人。

  只不過,現在才回到了彼此原來的位置。

  「和你說話,你怎麼老喜歡發呆。」

  盛漾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,揚眉,「原來你也和那群女生一樣,喜歡沈西京那款?」

  江姚沒回答,收回了視線,「還有別的事嗎?」

  「這麼冷淡幹嘛啊?」

  看著她走了,盛漾也扛著網球拍追了過去,纏著她強行聊天。

  籃球場。

  白兆飛給身旁的沈西京遞過去礦泉水,痛快笑道:「這幫孫子先下的戰書,這會知道灰溜溜逃了,好久沒這麼爽了。」

  沈西京擰開礦泉水的蓋子,抬頭喝下一半,喉間冷笑地滾出兩個字:「慫貨。」

  「簡直就是虐菜啊,根本沒有挑戰性,還不如上次大三那班校隊堅持的久,是不是京爺?」楊傑隨口說了句。

  沈西京放下礦泉水時,目光巧合正對著網球場內——

  男生跟在那個扎著馬尾的女生後面,笑著逗她。

  這一幕很熟悉。

  沈西京收回了目光,眼裡是不加掩飾的戲謔,「走了。」

  楊傑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,倒在椅子上還在滲出的半瓶水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上完網球課,下午就沒其他課了。

  回到寢室,容黎追問她:「那個盛漾是不是誤認為你網球很厲害,對你刮目相看,想追你?」

  江姚人間清醒,「他只是覺得別人不理他,激發了他的征服欲,過陣他就沒興趣了。」

  她是真的不想強迫自己和沒禮貌的人多說半句。

  「那行,不說他了。」容黎看出來她是真的對這男生沒什麼好感,也就沒亂點鴛鴦譜,「最近練了好多首新歌,晚上去藍格一展歌喉。」

  江姚也去的,她不想把自己逼的只剩學習,一點私人娛樂都沒有。

  看到今天下午的沈西京她明白了一件事,真正的遺忘並不是把自己弄得多忙碌,忙碌到沒時間去想對方,而是正常地過自己的生活,慢慢去習慣沒有對方的生活。

  因為今晚要去唱k,所以在校外吃的劉記的螺螄粉。

  她們提前訂了一個中包廂,四人KTV的局人數剛剛好,不多也不少,正好可以輪流對唱。

  江姚唱的比較少,不知怎麼,就是沒什麼興致。

  她就負責吃點包廂贈送的小零食。

  「姚姚,我想去一趟洗手間,陪我去啊。」傅禮馨起身說,因為唱得多口渴,喝的也多。

  她就習慣拉人陪著,不論幹什麼。

  江姚反正也沒事,就陪她一塊去了。

  「你們把自己點的頂置優先唱吧,我們十分鐘後回。」傅禮馨去洗手間還要補個妝。

  江姚陪她去的,所以在洗手間外面的洗手台,洗了個手,等她。

  一個中年男人從男洗手間出來,江姚嗅到他身上的酒味,下意識遠離地想走。

  男人注意到了江姚,笑呵呵地拉住了她的手,「大學生啊?」

  江姚掙扎,皺眉呵斥:「你鬆手。」

  「你跟我走吧,我給你零花錢要不要?」男人強行把她拉到了懷裡,大手在她背上亂蹭。

  江姚嚇得臉色慘白,掙脫不開不得不喊人求救,路過的人只是看了他們一眼,並沒有伸出援手。

  畢竟這種事在這裡多了去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
  江姚眼看著就被他拖到樓道里,ktv包廂隔音太好,就算一路喊叫也沒人聽得到。

  她害怕地渾身哆嗦,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,一種無助絕望湧上心頭。

  突然,醉酒的男人砰然倒地,不過不是醉倒的,而是被人猝不及防揍倒的。

  樓道里太過昏暗,江姚看不清揍他的人,但她此刻無比感謝這個出手的路人。

  很顯然,中年男人體力不如這人,被揍得哀嚎,根本反抗不了。

  只能抱著頭求饒,真是欺軟怕硬。

  江姚見漸漸沒了聲,她的心才逐漸放下心來,但是看那人下死手的樣子好像沒有停下的意思。

  她怕對方打死了人,心裡頓感不妙地起身抱住了他的手臂,輕軟懇求:「別打了,再打出人命要進警局的。」

  「自找的,誰讓他覬覦老子的人。」

  聽到他輕狂的低磁聲音,江姚顫了下身子,但她還是沒有鬆開手,聲音啞得不像話:「沈西京,夠了。」

  她的腦子已經被嚇得不會運轉,他怎麼會在這裡,他們已經分手了這個事實,還有那句覬覦他的人這些都沒去思考,只是不希望他鬧出人命。

  沈西京沒有甩開她的手,所以他沒辦法再動,半響,他眼底的冷戾漸漸散去。

  江姚也注意到自己不合適地抱著他的手臂,連忙鬆開,她從驚嚇中回過理智地輕道:「剛剛謝謝你救我,我……去找店長說清楚,你先回去吧。」

  沈西京靠著牆低頭掏出一支煙,咬在嘴角低嘖,「為了你受的傷,不想負責?」

  昏暗的樓道看不清楚,江姚猶豫著問:「你哪裡受傷,嚴重的話……你去醫院,我付醫藥費。」

  他哂笑一聲,仿佛在說老子差你那點醫藥費。

  江姚也反應過來他看不上這點錢,可他們已經分手了,不該過多的牽扯在一起。

  兩人僵持間,店長過來收拾了殘局,順便開了一個包間給兩人,還頗有誠意地送來一個醫藥箱。

  江姚這才看清他白色襯衫的腰間都滲出一片血跡了,她沒想到會這麼嚴重,連忙打開醫藥箱,「我先給你簡單處理一下,要是止不了血,就送你去醫院。」

  說著,她放下了一些心理障礙,單純把他當成救自己的陌生人對待。

  江姚掀起了他的襯衫,露出的結實腰部上插著一些碎玻璃,可能是剛剛打破了樓道里的消防玻璃,才嵌進去的。

  只能用四個字形容,觸目驚心。

  她蹙眉,深吸了口氣,「我先幫你把玻璃取下來,你忍著點。」

  沈西京依舊一臉紈絝痞氣,居高臨下地緊鎖她:「你隨便來,不用顧忌。」

  江姚也就沒再顧忌,她觸碰到他的皮膚時,手指還是被滾燙了一下,不過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,仿佛他不過是個陌生人。

  說實話,沈西京很能忍痛,一聲都沒喊。

  就是在上藥的時候,很癢。

  沈西京眼眸變得晦暗熾熱,正好她低頭認真上藥的時候,長發撩過他的下腹。

  江姚聽到了他的一聲悶哼,因為距離得很近,像是貼著她耳邊喘息,她的手一抖,手裡的藥膏差點落地。

  他漫不經心地握住了她掉下來的藥膏,喉結輕輕滾動,一股痞壞浪蕩:「還上嗎,藥?」

  他故意這麼斷句,江姚深吸了口氣,然後也沒理他的不正經,就很快給他處理好傷口。

  正準備起身要走時,沈西京毫無預兆地握住了她的手腕,斂了那股輕狂勁兒,態度坦誠:「再給一次機會行不行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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