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有家教了
顧清見我誇他，這才沒有要趕我出去的意思了。
女人又笑了笑，「我知道，他從小就很優秀，還有顧白，他們都是我的好孩子。」
說完，又對顧清道：「顧清，你有同學來，也不問問人家吃飯沒有？留她一起吃個晚飯吧。」
顧清不願意，「媽，她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，平時都有保姆伺候，吃不慣我們家的菜的。」
我連忙反駁他：「吃得慣的，我什麼都能吃，你趕緊去煮飯吧，我想和阿姨聊聊天。」
顧清只好去做飯了。
顧白搬了張凳子給我，我坐了下來，就跟他們聊起了家常。
我很佩服顧清的媽媽，這個女人即使已經慘到這一步了，可她沒有跟我訴說過一句生活的不易，否則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。
我也跟她說了我的成績，說我想讓顧清給我補課，但是他不願意。
顧白突然問了一句：「寧姐姐，要不你把你的功課給我看看？我初三了，說不定能給你講講題呢。」
我一聽立刻興奮起來，連忙從包里將我的初二英語練習冊拿出來。
只要是我不會的，我都做了標記。
沒想到顧白也是學霸，他的性格和哥哥不一樣，他挺開朗，話也多，解釋得很明白，我一聽就懂了。
顧清很快就做好了飯，居然有四菜一湯：紅燒茄子、蒸芙蓉蛋、臘肉炒大蒜，還有一個炒芥菜，一個紫菜蛋花湯。
兄弟倆把顧媽媽抱了出來，放在一張特製的輪椅上，又幫她盛好飯，她用兩根還能動的手指抓著勺子，勉強可以自己吃。
顧媽媽對我說：「小寧，不知道這些菜你吃得慣嗎？顧清平時都是燒兩個菜，今天你來了，他才做這麼多的。」
我連忙道：「當然吃得慣，我又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，在被我的監護人收養之前，我連餿飯都吃，還跟狗搶食呢。」
他們都很驚訝，沒想到我還有這樣的經歷。
我說：「誰的一生還沒有吃過點苦頭啊，都會過去的！」
我大口吃著這些飯菜，看到顧媽媽因為行動不便導致米飯掉在桌板上時，我還拿紙巾替她擦一擦。
不知道是不是我說自己跟狗搶過食，還是我吃得特別香，顧清居然問了我一句：「你今天的作業寫完了嗎？」
我笑道：「怎麼可能，高三的作業我只能勉強應付一下語文，其他科不行。」
現在的高考是3+1+2，高二就要定下來，我隨便選了物化地，不然也不會和顧清分到一個班。
他淡淡地道：「等會我給你看一下作業。」
我愣了一下，連忙問他：「這麼說，你是答應給我輔導作業了？真是太好了，我正愁找不到人幫我呢。」
一絲金黃色的殘陽照在顧清那張青澀而俊美的臉上，這少年一向清冷臉龐有了一絲暖意，他從喉嚨里擠出了一個字：「嗯。」
我高興極了，不禁道：「太好了，有了你們，我就離夢想又近一步了！」
這一晚，我是在顧清家裡完成作業的。
顧清沒給我從頭講解，而是直接輔導我做今天的作業，雖然他好幾次都對我的表現感到無語，但他這個人特別能忍，再生氣也不至於暴躁。
他也就是說話難聽一點而已。
「集合與函數概念是高一的知識點，你都高三了還不會嗎？」
「你說你12歲才學漢字，可是從12-18歲這期間呢？你都做了什麼？語文跟不上也就罷了，物理和化學我們也是初二之後才開始學的，你一點都跟不上，是不是說不過去？」
「天賦天賦你沒有，努力你又做不到，難道你每天只知道吃飯和發呆嗎？」
我被說得面紅耳赤，不敢還嘴，只道：「我現在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了，從今天起我會好好學習，改過自新的。」
顧媽媽和顧白都看不下去了，顧媽媽提醒他：「顧清，我看小寧挺聰明的，你慢慢教，應該能教會的。」
顧白也說：「是啊哥，你不要這樣跟女生說話嘛，你要是教不了，就讓我來教嘛，我已經自學了高一的數學課了。」
……
這段時間，我們班上的老師同學都對我和顧清的變化感到吃驚。
原本獨來獨往的兩個人，居然湊到一起來學習了。
大家都在猜：一個年級第一，一個年級倒數第一，能擦出什麼樣的火花？
其實無非兩個結果。
要麼是顧清被我拖累了，如果他被我拖累了，那他就要被三班的女學霸趕超了，畢竟那位女學霸每次統考都只比顧清少幾分而已。
要麼是我會進步，可是，我這個年級倒數第一，想爬到倒數第二也是難事。我和倒數第二名之間，總分能相差一百分的。
很快，高三第一個月的月考就結束了。
學校每次考完試都會給我們放兩天假，史壯又喊我去做業務，讓我穿得正式點。
月考前我一直在專心學習，想著就當放鬆放鬆吧，於是就立刻就打車去了他說的地方。
史壯穿著一身灰色的西裝，在城西一個公園立了一個攤位，支起了海報，上面寫著「低至一萬一平方」，咋一看像是賣房的，仔細一看，卻是賣墓地，還推出了普通鴛鴦墓、豪華鴛鴦墓、豪華單人墓。
他的旁邊有很多正在跳廣場舞的老頭老太太。
我一站過去，就感受到老頭老太太們那種要剁了我餵狗的目光。
「你怎麼在這裡擺攤啊？」我問他：「這些老人家以為你詛咒他們呢。」
史壯無所謂地道：「這些都是潛在客戶，捨不得臉皮賺不著錢。」
他看了我一眼，問我：「你咋穿這一身就來了？沒套西裝什麼的？」
我說：「沒有，我正經的衣服就這一身。」
這是去年校運會的時候，班裡舉行大合唱訂的白襯衫黑褲子，我特意將校徽剪下來了。
史壯也不管我了，道：「等著吧，一定會有潛在客戶的。」
我疑惑：「就這麼一直等？」
「不然呢？」
我一開始也耐心地等著，但是眼看跳舞的大爺大媽都要走了，我不由地道：「要不我還是過去發發傳單吧？」
史壯頓時壞笑地看著我：「那你去試試。」
我不以為意：「試試就試試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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