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闖閣樓
年少輕狂時，他做過幾次春夢，模糊而陌生，早上醒來也沒有過多驚訝，只當是正常生理現象，甚至不避諱地去清洗。
坦坦蕩蕩，然而這次林淮書因為做夢對象，束手束腳地處理完一切，像有人在監視他一般，渾身不得勁。
來到修煉場，看到墨南馳的那一刻，他假裝鎮定，努力撫平那幾分不自然，「好好修煉。」
「好。」墨南馳目光繾綣。
明明沒有笑，林淮書卻覺得他整張臉都帶著笑意，甚至是溫柔的，好似在看什麼珍貴的人，他不免心裡波動幾分，可又很快壓了下去。
他警告自己，墨南馳愛的並不是他，這些愛意和注視，全都屬於原身。
這樣想著，林淮書漸漸平淡了心情，做到真正心如止水。
修煉完，秋璃很快走過來，笑著要說什麼，卻被來人打斷。
「師兄，去吃飯吧。」墨南馳眼眸清亮，帶著和以往不同的親昵道。
「嗯，南初也一起去吧。」林淮書對著他點點頭，也沒有冷落了秋璃。
墨南馳說不清什麼表情地看了過去，秋璃卻沒看他，笑容斂了幾分，回道：「好啊。」
路上出奇的安靜，林淮書看了眼墨南馳，對方察覺到他的目光，沖他溫柔一笑。
可轉過頭，餘光看過去的時候，他又恢復了極為冷淡而疏離的神情。
林淮書又看向秋璃，往日最為溫和，如小太陽般的人，也成了半句話不吐的人。
他記得，兩人不過見了幾次，卻每次暗藏洶湧，不知道這股奇怪的氛圍是怎麼回事。
「今日訓練如何，可有什麼進步？」林淮書為了緩和氣氛，看了看兩人問道。
「還好……」
「很好……」
兩人同時出聲，抬起眼，四目相對，均眼中一暗，墨南馳搶先道：「很好，多虧了師兄辛苦給我找的劍譜，很有幫助。」
林淮書笑了笑，「那就好。」
墨南馳到底自律，天賦極高又不失勤奮，又肯鑽研，他好幾次看到他練劍練得滿頭是汗也不肯放下，極為認真，他很欣賞這樣的人。
努力抓住機會，提高自己，這些種種，都能證明，就算將來沒有得道成仙，也會成為一個優秀的人物。
「我還需要多練習，希望師兄不要嫌棄我的笨拙。」秋璃看了許久，忽然有些害羞道。
「新弟子是需要一個適應過程，你並不笨，也不懶惰，日後定會有所成。」林淮書客觀地說道，話裡帶著鼓勵。
對於新入門的弟子，他總是抱著一份同理心，挖掘優點出來說。
現實世界中，他初入社會，接受過批評和鼓勵，批評最為影響深刻。批評對於一個新人來說，帶來的打擊看不見摸不著，卻總能給人心頭狠狠一擊。
所以後來他做了上司，非不得已，絕不會輕易批評任何一個人。現在亦是如此。
「還是師兄教得好。」秋璃似乎備受鼓勵，笑眯眯說了句。
墨南馳看了他一眼，神情漠然。
後面，直到吃完飯才結束了這尷尬的氛圍。
下午枯燥的修煉很快結束，傍晚，林淮書回了房間，沐浴完便坐在桌前，翻看著一些書打發時間。
正入神時，身後傳來了腳步聲，特意放輕了聲音。
𝒔𝒕𝒐55.𝒄𝒐𝒎
林淮書卻一下聽出了來人，他頓了頓，沒抬頭。
沒幾秒，他便被抱住了，墨南馳下巴擱在他的右肩上，看著他，摩挲了下，「師兄在看什麼？」兩人的距離很近，鼻息間充斥著清新香味，林淮書有一瞬間的恍惚。
「一些雜書罷了，」林淮書身子僵了僵，微微掙扎了下，示意道，「你去坐著。」
「好。」墨南馳聽話地鬆手了，他搬來一張凳子，坐在他身旁，也捧起一本書來看。
時間過得很快，林淮書看入迷了，漸漸把他給忘了，再次抬起頭時，墨南馳正支著頭，入迷地看著他。
見他抬頭，也沒有迴避，反而拿開手沖他笑了笑，「累了？」
林淮書有些臉熱，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，他裝作無事地起身，理了理衣擺，「快回去吧，天也不早了。」
「好。」墨南馳極為的聽話。
走之前還不忘輕吻了他，等回過神，人早已經走遠了。
林淮書愣怔著，狂跳的心在警告著他，不能再縱容下去了。
不可否認，這種被人愛著的滋味，這種前所未有的心動，林淮書深深感受著並有著沉迷的傾向。
他想，或許自己需要做出一些決定了。
第二日，一夜無夢醒來，林淮書內心極為平靜，仿佛那些令他極為心動的瞬間，已經漸漸忘卻了。
本來他打算以這種狀態，面對墨南馳說清楚，沒想到，半路來了風弦，帶他去了風行殿，邊走邊說：「師兄，昨夜閣樓遭人闖入，共有兩人，一個如大夢初醒，愣在原地被抓個正著，問了就說，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到了閣樓，還有一人，僅一瞬間，連個影子看不見了，所以掌門叫你前去了解情況，好查明事情的原委。」
「竟有這樣的事，守衛者武功高強，他是如何逃脫的？」林淮書點了點頭，微微蹙眉。
「聽說用劍傷到了那人的後背，只是那廝太過靈活，一被發現，拽了同行的人擋傷害，混淆視線，一不小心讓他給溜走了。」風弦狠狠一拍手，氣得不行。
「我知道了。」找一個受傷的人並不難，林淮書大致了解後，心中稍稍有了些把握。
到了風行殿，一人跪在地上哭喊著，「掌門，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，晚上我剛從修煉場出來，明明好好走在路上，卻突然沒了意識，再醒來就身在閣樓，被人抓了起來。」
「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啊。」
林淮書聽聞這句話，眉頭不明顯地皺了下，腦海中閃過一絲念頭，又很快消失，再回想已經徹底忘了。
他踏進門，上前幾步行禮道：「掌門，弟子已了解大概事情原委。」
「很好，帶上你的這位師弟，好好問清楚再去辦。」白浮點點頭。
「是。」林淮書領命。
林淮書走到修煉場，召集所有人回到住處，排成幾十個隊伍，一個個進屋查看背後的傷，女弟子由專門人員查看，雖有說明是個男人，但不能直接排除。還需要確認。
查到一半，外面卻打了起來，一聲慘叫聲響起。
林淮書急忙跑到外面，卻看到秋璃背後插著一把劍，鮮血直流，神色蒼白，他微微抬起頭，叫道：「師兄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