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表面的內斂靦腆險些崩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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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韓山實在沒想到一個燒火老頭竟然身懷絕技,頓覺徐家軍里臥虎藏龍,認真懷疑起自己的眼力。

  見他真聽進去,江令儀道「徐家累世功勳不是擺設,你若真是璞玉自有成名那天。」

  韓山應是,起身便往炊事房去。

  徐長風詫異,他這個表妹素來不是多話的性子「你倒提點起他來了。」

  「你平時多注意,他恐怕不簡單。」江令儀沉聲。

  徐長風壓低聲音道「怎麼說?」

  江令儀只能扯了個半真不假的謊,「我曾在厲親王身邊見過,說不得是不是探子。」

  「好,我一定多加留意。」徐長風回道。

  「你兩個怎麼當著我的面說悄悄話?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?」徐安若故作憤憤。

  「說了你也不懂,上一邊玩去吧。」徐長風大手拍在她頭上,滿臉憐愛。

  徐安若怒了「徐長風!」

  「我說了多少遍,不准再摸我頭髮!你聽不懂是嗎?」

  「哦,好好好。」徐長風敷衍道,抬手又揉了揉她的頭。

  徐安若橫踢一腳,正中徐長風膝彎。

  徐長風大意沒躲,踉蹌一下,險些跪倒。

  差點撞進江令儀懷裡,她伸手去扶。

  剛把人拖起來,徐安若便朝她一個勁使眼色。

  江令儀登時有些想笑,「以後別這麼沖人使眼色了,你還不如直接同我說。」

  徐安若聞言哦了聲,「肅王殿下在姐姐身後。」

  江令儀回身,眉眼柔和下來,「你怎麼來這兒了?」

  齊咎垂眼,她唇邊尚帶著未散的笑意,道「我去江家沒尋到你,聽江大人說你在這就來了。」

  「我來的不是時候嗎?」

  齊咎拿眼尾一掃徐長風,朝江令儀勾起唇角。

  江令儀隱約覺得不對,倒沒深究,只當他隨口一問「不會,來得很是時候。」

  徐長風背後一涼,隨徐安若上前行禮。

  「肅王殿下安。」徐安若問過好,見冷厲肅穆的肅王殿下笑成初綻的春花,忍不住打個寒顫。

  這是什麼詭異的感覺?太奇怪了。

  徐長風比她好不到哪去,總覺得肅王用眼神已經殺死了他上百次。

  他一直知道肅王對他有種微妙的不喜,開始還以為是對徐家不滿,但從徐安若那聽說肅王待她還算得上和善,便放下心來。

  只是,他到底做了什麼惹得肅王不喜?日後也是當他表妹夫的人,總不能一直僵著。

  徐長風此時能想到同肅王拉進關係的話題也就只有江令儀了。

  觀肅王態度,像是對江令儀格外喜歡。

  「算起來肅王殿下極少來城郊軍營。令儀小時候一貫喜歡來這玩耍,現在軍營里還有不少舊物。」

  徐長風話剛落地,寒意「嗖」從腦後竄起來,幾乎毛骨悚然。

  齊咎聽他說這些獨屬於他們二人的回憶。

  抬眼似笑非笑道「哦?徐小將軍記得格外清楚啊。」

  徐安若暗自點頭,這才對,這才是肅王殿下啊。先前笑成那樣的人是誰。

  徐長風只覺得多說多錯,一時進退兩難,便江令儀使眼色,讓她收拾局面。

  「你別嚇他。」江令儀扯了扯他的袖子,半抬著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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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齊咎也低下頭。

  少女淡笑著,面上的神情不似往日那般凜冽如雪,更像清早山澗環繞的晨霧,柔和縹緲,連綿不絕。

  話一出口,齊咎墨色的瞳仁幽深如井,透出絲江令儀看不透的情緒。

  江令儀愣怔,心底微疼。

  不等她分辨,齊咎抬首道「同徐小將軍開個玩笑,小將軍別見怪。」

  「不敢不敢!」徐長風擺手,向江令儀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。

  江令儀攸地開口「我想回去了。」

  「殿下送我一程吧。」

  齊咎頷首示意。

  別過兩人,江令儀上了馬車,和齊咎對面而坐。

  馬車內里寬敞,中間放著金絲楠木製成的小几,擺了套描金茶具,旁放了幾本史書。

  京郊路面不平坦,車廂內顛簸感明顯。

  江令儀挑開帘子,秋意蕭瑟,落葉簌簌,放眼望去天高朗闊,天幕湛湛,心思放空一瞬。

  「怎麼突然要走?」

  齊咎見她抽手,帘子折起一角,便伸手去理。

  江令儀側了側臉,齊咎手指就落在她面上。

  一怔,齊咎動作停住,指尖溫度偏低,質感如冷玉般滑膩。

  「你不喜歡在旁人的營地里久待,是嗎?」江令儀將他手拿下來放回齊咎膝上。

  沒想到那微妙的不爽這麼輕易就被江令儀捕捉到。

  雖然並非因為這個,但齊咎抬眼看去。

  江令儀神色專注,眼底只映著他的身影,等他回答。

  「是,我不喜歡。」齊咎聽見自己聲音響起,一字一頓的說出整句話。

  「這樣。下次你直說,我怕猜不出來。」

  江令儀相當放鬆地倚靠車廂,她可不想再一抬眼就看見齊咎低落的模樣,不適合他。

  齊咎此人,就該永遠立於高處,低聲下氣、伏低做小這些詞,半點不該與他沾邊。

  齊咎口舌中泛起血腥味,放在膝上的手虛虛握住,像是極力想握住什麼。

  表面內斂靦腆險些崩潰。

  久居上位,心中所想怎麼會明明白白寫在臉上,那些所謂臉紅慌亂多是真假摻半。

  齊咎知道江令儀喜歡看他那樣。

  強勢占有是刻在他骨頭裡的東西,江令儀才剛顯露出一絲在意,那些隱晦的欲望瘋長,叫囂著衝破囚籠。

  想把徐長風在她心裡生長的脈絡連根拔起,從此之後江令儀只注視他一人。

  齊咎強忍著平息體內一浪高過一浪的衝動,

  她喜歡的從來都是端方君子,這種心思絕不能被她察覺。

  江令儀「為了什麼事來尋我?到現在也沒見你開口。」

  「南山的金桂開了,想邀你賞景。」

  南山金桂成林,每逢花開,總有小姐公子呼朋結伴上山觀景。

  久而久之就成了約定俗成的節日,互相中意的男女多在山上約見寥解相思之苦。

  江令儀頓時起了逗弄的心思,面露難色「我近來不得空,怎麼辦呢?」

  齊咎垂眸看她,順著話道「煩請江小姐賞臉。」

  江令儀蹙眉為難道「殿下這般殷切,臣女很是為難。」

  齊咎低低笑起來,聲如金石相碰般,眼眸中滿是笑意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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