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肅王看上堂姐什麼?
七皇子怎麼可能再去,怒道:
「我在德安跟前丟了這麼大的人,還去幹什麼?」
「反正是她將我打暈的,讓父皇治她一個不敬皇族之罪不就得了。」
大太監怕聖上發怒,還想再勸。
七皇子不耐擺手道「父皇怪罪下來有我擔著,你儘管去回話吧。」
大太監回來,低聲把七皇子說辭稟報皇上。
皇帝聽過後暗罵廢物,揚聲道,「德安郡主呢?上前來。」
江令儀知道重頭戲來了,垂頭上前,道「臣女在。」
皇帝轉了轉扳指,神情不明「你出大殿時可曾見過七皇子?」
直覺不對,此時若是全盤否認恐怕皇帝還有別的說辭。
江令儀道「臣女方才確實見過一眼,行過禮後,就沒在見過了。」
「這樣,」皇上似笑非笑,話鋒一轉「博錦——」
話沒說完,齊咎起身道「是臣之過。」
江令儀緩緩抬頭,不贊同的看向他。
齊咎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。
「嗯?」皇上微感不悅,目光深沉落在他身上「你何過之有?」
「臣方才見七皇子酒醉,似乎意識不清,規勸無果便沒有再多關注。」
「想來定是七皇子出了什麼意外,皇上才如此盤查郡主,實在是臣之過。」
三言兩語把皇上堵了回去。
皇上冷冷一笑「肅王對郡主倒是頗為愛護啊,竟冒著欺君之罪替她遮掩。」
齊咎垂頭「臣所說具為實情,無關愛護偏袒,更沒有欺君之說。」
「怎麼博錦的說辭與你大不相同?」皇上眉毛倒豎,沉聲道。
敬安公主早便聽不過耳,道「博錦這孩子喝醉了酒,神識恍惚之下說錯什麼也是常事。」
此話一出便是默認了肅王方才所說,皇帝面色難看「敬安,你親見博錦喝醉了酒?」
話音之下滿是警告。
敬安皺眉,道「皇上何必咄咄逼人,博錦頑劣慣了,他的話能信多少?皇上怎能只聽一家之言。」
當著眾人,皇帝沒法太下大長公主的臉面,只道「那郡主說說,方才為何隨意出入宮殿。」
江令儀早就備好了說辭,剛想開口。
敬安公主道「行了,皇帝不必疑心,是本宮使人將德安喚出去吩咐兩句話。」
眼見大長公主對江令儀袒護至此,治罪已然不成了。
「既然如此,」皇上揮手,意興闌珊道「回去坐著吧。」
江令儀這才回去坐下,敬安公主朝她輕輕一笑。
大長公主對她一向愛護,自打獻策宿州水患後更是青眼有加。
只是沒想到能維護她到這份地步。
大殿上都是人精,誰看不出來此事定有蹊蹺,明面上推杯換盞好不熱鬧,底下卻暗潮湧動。
坐過半晌,皇帝便沒了興致宣布散宴,眾人心下都鬆了口氣。
江令儀扶著雪竹剛俯身要進車廂,突聽一道女聲「德安。」
敬安公主立在車旁喚她。
江令儀下車,行過禮後問道「殿下什麼事?」
「好孩子,今天的事我知道了,」敬安憐愛的撫了撫她的發頂,「皇帝糊塗了,用這種手段對付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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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如今偏袒她,敬安公主和皇帝畢竟是親姐弟,江令儀沒說什麼,輕輕搖頭。
「這事以後不會再有。」
敬安嚴肅道,停住這話,又道「年後等你及笄禮過了,跟我去趟蘇州。讓皇帝靜靜心,別整日將眼睛盯在你的婚事上。」
江令儀正思慮蘇州水患一事,聞言笑說「聽殿下的。」
兩人頷首別過。
轉眼二叔一家總算在小雪時節當日抵達京都。
江府正門前穩穩停了五架馬車,江父一眾人早便等在門口。
「堂姐!」少女粉面玉顏,通身赭紅冬裝,打馬車下來便撲進江令儀懷裡。
江令儀將人穩穩接住,「都這麼大了還愛往人懷裡鑽。」
江二叔道「這丫頭在家成天念著你,一路上嘮叨個不停,我跟你嬸嬸聽得耳朵起繭子。」
江夫人見她們姊妹感情好,也笑說「兩個孩子親近是好事,玉言也常念著玉枝呢。」
江令儀同二叔二嬸見過禮,寒暄片刻,大人自去談事,她帶著江玉枝往後院去。
江玉枝邊行邊打量府中布局,暗暗同江南家中比較,又道「堂姐你跟肅王定婚了?那可是肅王殿下啊!」
「嗯,就是肅王殿下。」江令儀從小就受不住這種過分熱情的性子,聞言微微一笑。
「真是不知道肅王殿下看上堂姐什麼?」江玉枝納悶,她這個堂姐平日一副端莊冷淡的樣子,什麼樣的男子能喜歡這種性子。
這話有些不中聽,江令儀面色不改道「小孩子別打聽那麼多。」
天青斗篷映得冷玉般面容勝雪,神情淡漠,凜然不容侵犯,容光逼人。
江玉枝收回視線,暗道也就這張臉還有些可取之處,若是她生了這麼一副容顏天底下的好男兒還不緊著她挑。
江玉枝不甘道「好吧,堂姐不說我就不問嘍。」
話才歇下,又問「怎麼沒見知非姐姐?」
「她近日身體不好,受不得寒。在我房裡等你。」江令儀攏了攏斗篷,微覺有些寒意。
「好嬌貴的身子,」江玉枝撇嘴「連堂姐都出來接我了,她倒拿上喬了?」
江令儀烏眉蹙起,雖不多親近知非,到底是自己親妹妹。
沉聲道「玉枝,你這般口不擇言,我很不喜歡。」
「堂姐,我就是一時口快,你別多心。」
江玉枝不覺自己哪裡言錯,見江令儀面色嚴肅,只能賣乖道。
江令儀上輩子不是沒見識過她這張嘴的厲害。
二叔二嬸在江南地界把人養得嬌貴,也不便過分管教,說過兩句就將這事作罷。
行至竹韻苑,雪竹早等在外面,打起帘子,笑道「姑娘跟堂小姐回來了,快進吧,屋裡頭暖和些。」
江令儀解下斗篷遞給雪休,剛想叫玉枝喝杯熱茶暖暖,就見江玉枝早立在窗前,對知非上下打量。
江知非站起來,心下略有不滿,面色淡淡的道「玉枝妹妹做什麼盯我看?」
江玉枝沒理她,望向堂姐道。「怎麼幾年不見知非姐跟堂姐越發像了?」
今日兩人都穿青色冬裝,髮飾相差無幾,連神情都如出一轍的冷淡疏離,乍一看,江玉枝還當是又一個堂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