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孤兩個都喜歡,怎麼辦?

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


  原本不覺得有什麼,看他這樣扭捏,江令儀罕見生了絲不自在,抿了抿唇道「你也會說這樣的話。」

  齊咎低笑「跟你學的。」

  從前都是他被調侃揶揄,如今換一換感覺倒很不錯。

  江令儀走至桌旁坐下,岔開話,道「年後我隨大長公主往蘇州去,到時讓你的人來公主府尋我,趁機找找陸將軍的女兒。」

  齊咎頓住,道「那伙人行蹤隱蔽,未必在蘇州落腳。」

  水患一起,江南四處受災,流民之中,一行人必定格外扎眼。

  最安穩保險之處就是長公主府坐鎮的蘇州,這群人十有八九會來蘇州。

  可水患不能與齊咎明說,未卜先知未免荒謬。

  「我有考量。」江令儀含糊其辭。

  「行,」齊咎應下,下意識摩挲手腕處的紅繩,又問「蘇州一行要去多久?」

  江令儀目光凝在那處,道「兩三個月總是有的。」

  齊咎動作一頓,詫異道「那麼久?」

  遊玩散心自用不了月余,江令儀正想說辭,思緒卻逐漸偏遠。

  驀然想起,這紅繩她其實是見過的。

  前世大婚之後雪休自臥房中尋摸出一個錦盒,巴巴送到面前,面色難看,叫她打開瞧瞧。

  不是她的東西。

  臥房中除了她,就只有肅王,這盒子是肅王之物。

  觀雪休神情就知道是什麼了,左右不過風月一事,最終沒打開,送到肅王眼前。

  肅王自她手中接過,神情莫測,眼底深沉,某些情緒按捺不住要破土而出。

  一開口聲音嘶啞,「你看過了?」

  江令儀寒毛倒立,被野獸窺伺的危機感倏然籠罩全身。

  彼時她對肅王防備之心頗重,不動聲色地退後半步,沉聲道「我並未看過,有冒犯王爺之處實屬無心,萬望海涵。」

  肅王垂眸,看她後撤的腳步,再抬頭將錦盒遞到她面前,讓她打開。

  江令儀無心窺探他的過往,剛想婉言拒絕,肅王又說了遍「打開看看。」

  她只得打開,是一段陳舊褪色的紅繩。

  匆匆掃過一眼便合上,肅王定定看她,停了好一會,面上浮現出一抹濃烈不容忽視的悲慘。

  江令儀不欲跟他緬懷過往,低聲告辭。

  臨走時被肅王一把攥住手腕,她詫然回首,肅王同她對視片刻,手下鬆了力道。

  她輕輕一掙便掙脫開來,無言片刻,江令儀告罪退下。

  原以為肅王這般激動,力度應該不輕,出了房門才發覺手腕處竟連紅痕都沒留下。

  江令儀移開眼,道「到時恐會生變,我心中有數。」

  齊咎緘默須臾,道「我知道了。」

  「你這紅繩,是自小隨身的東西嗎?」

  齊咎還在思索蘇州一事,聞言揚唇輕笑,解開往她手上戴。

  江令儀下意識抽手,「做什麼?」

  「問過我兩回了,索性送你。」齊咎心情莫名很好,一貫冷峻的面上笑意融融。

  江令儀後牙咬緊,冷笑道「這是什麼意思?」

  將旁的女子所贈之物轉贈給她。

  不僅辜負那女子的心意,更不尊重她,齊咎存心惹她生氣嗎?

  𝚜𝚝𝚘𝟻𝟻.𝚌𝚘𝚖

  齊咎怔愣,默默收了回來,抿唇道「你不願意要?」

  江令儀緩了口氣,強行壓下翻騰的情緒。

  把話說開「安長,我眼裡揉不得沙子,別用這種事試探我。」

  「這東西你自己收好。過往之事我不在意,以後別戴在我面前就好,不必轉贈給我。」

  江令儀低聲道。

  如今兩人婚約已定,又互明心意,過去定情之物若是再戴未免太膈應人了。

  齊咎眉眼黯淡,將紅繩塞回袖中,如鯁在喉,艱難道「好。」

  江知非尚在府中等她處理,江令儀自覺與他無話再說,原地沉默一會便起身告辭。

  齊咎目送她消失在眼底,抬手捂眼。

  她從沒有像方才那樣疾言厲色過,這回徹底將人惹惱了。

  長越縮在角落裡不敢說話,硬著頭皮道「殿下?」

  「什麼事?」聲音沙啞低沉。

  「您怎麼突然想起來送未來王妃這麼個東西?」

  齊咎抬眼,面色不善「什麼意思?」

  長越打了個冷顫,道「這紅繩您打十來歲時就戴著了,我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,但是,」

  齊咎越聽眉頭皺得越深,疑惑道「但是什麼?」

  長越豁出去了,悲壯開口:

  「除了長輩會給小輩送紅繩辟邪,也就只有情人之間能互相送這東西。」

  「您過去那位送的東西再轉贈給郡主,也太寒摻人了。」

  殿下臉色越發奇異,長越聲音漸漸低下去。

  小聲道「您要是對送紅繩那位還念念不忘,何必去耽誤郡主。」

  「這樣一來,把兩個人都辜負了。」

  齊咎繃不住笑出聲來。

  他根本就沒想到這一層,原來在她眼裡是這麼回事?

  方才那樣是吃醋了嗎?

  長越驚悚地後退兩步。

  不等他說話,就聽殿下輕快道「送紅繩之人和郡主孤都喜歡,都捨不得,怎麼辦?」

  長越表情皸裂,呆呆站著,茫然疑惑「啊?」

  齊咎不再理他,掏出紅繩依舊系在手腕上。

  仔細端詳,唇邊的笑壓都壓不住,一改往日肅穆表象。

  長越一言難盡,沒想到殿下竟然是這樣貪心之人,這可要不得!

  江玉枝往知非的院子去,沒見到人,問過下人才知道是出去祭拜姨娘去了。

  大早就撞個晦氣,那個死人娘有什麼好祭拜的。

  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是妾室所出嗎,真是腦子不好。

  江玉枝冷得難受,剛轉出院子,遠遠見江知非身邊跟著兩個媽媽,亦步亦趨往院中來。

  她閃身躲起來,沒讓她們瞧見,一行人徑直進了院裡,江知非眼底下通紅,應該哭得挺慘。

  江玉枝嗤笑,不過一個小妾,值當她哭成這樣。

  提腳要走,卻頓覺不對。

  姑娘家出門,不帶隨身侍女只帶媽媽,是什麼意思?

  觀這樣子,不像隨侍,倒像是——

  江玉枝桃花狀的眼睛眯起,艷麗活潑的容顏透出精明算計來,破壞了原本的美好。

  倒像是押送!



章節目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