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怎麼把局面弄成這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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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你不信我,是嗎?」

  他不是看不出江令儀對他有所遮掩,但從前他們才剛剛立下婚約,她不全然信任他實屬常事。

  但人總是貪心,得到了她的關注、目光,就忍不住奢求別的。

  齊咎嫉妒徐長風嫉妒地發瘋。

  江令儀對他毫無保留,全身心信任。

  那種全然託付的樣子是他從沒得到過,且求之不得的。

  江令儀停住,她確實對齊咎有所保留。

  一是時候尚且不夠,她還不能萬事都信他,二是重生之事實在古怪難言,任誰都不會信。

  眼前人沉默,無話可說。

  齊咎心頭一痛,呼吸艱難,暗道自己太過貪心,現下這樣已經是他從前做夢都沒想到的了。

  他呼了口氣,道「這紅繩無關什麼風月舊情,只是故人所贈而已,你別多心。」

  江令儀道「好,我知道了。」

  兩人都沒再提信任之事,默契揭過此事。

  裝作矛盾並不存在一樣。

  齊咎用力閉了閉眼,他不想將局面弄成這樣的。

  來時明明抱著把誤會說開的心思,歡欣雀躍地期待她知道紅繩的來處時會是什麼反應。

  怎麼變成這樣。

  男子神色隱忍,眉宇間懊悔之意頗濃。

  江令儀移開眼,開口服軟道「喝杯茶吧,我沏的龍井不錯。」

  先一步進到房中,江令儀喚來雪竹,叫把上回收的龍井拿來。

  「你先坐著吧,」江令儀舉目見齊咎只是站著在自省,輕聲道「別鬧氣了。」

  齊咎啞聲道「是我不好。」

  江令儀笑了,暗道自己怎麼能跟這樣的齊咎生氣,笑說「你知道就好。」

  「怎麼一個人就進我房間來了?」

  蔥白指尖被熱水燙得泛紅,沒的惹眼。

  齊咎視線移開,道「怕你在氣頭上,不見我。就沒讓侍女通報。」

  江令儀點頭,道「蘇州一行恐有意外,到時你在京都無論聽見什麼消息都不要著急,全在意料之中。」

  水患沒兩日,水壩決堤,下遊民不聊生,浮屍遍野。

  上一世沒人覺察水壩將崩,無數百姓慘死。

  今生她必去不可,只要儘早轉移百姓,起碼可以挽回七成損失。

  為防齊咎關心則亂,提前跟他透露一些。

  齊咎劍眉隆起,道「十分危險嗎?」

  「倒不算兇險。」江令儀將茶湯濾出來。

  第二遍出色,茶湯清亮。

  她取過茶盅,倒了杯推在齊咎面前,「不必憂心,我有應對之策。」

  齊咎眸色沉了沉,道「我與你同去,你一個人,又不告訴我究竟什麼意外,我不放心。」

  總是這樣,無論前世今生都得把人看在眼皮底下。

  江令儀嘆了口氣,無奈道「你手握重兵,乍然離京,且不說皇帝會不會同意,就是滿朝大臣也不會放任你。」

  到時參奏肅王的摺子能把他整個人埋起來。

  齊咎無力握了握茶盞,道「那你萬事小心。」

  江令儀拍了拍他的手,道「我會的。」

  齊咎默了默,試探開口道「你的及笄禮,我要來嗎?」

  小心抬起眼來觀察她的面色,生怕一句話又把人惹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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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江令儀看不慣這幅樣子,抬手覆在他面上。

  齊咎臉上一涼,整個人懵了一瞬。

  不等他問出口,江令儀用力,將手下的俊臉揉變形。

  配上齊咎滿臉茫然還頗有些好笑。

  江令儀抿唇,淺淺笑了笑。

  「怎麼?肅王殿下連未婚妻子的及笄禮都沒空來嗎?」

  齊咎把她的手拿下來,眼底發紅道「自然有空。」

  這麼乖覺聽話的樣子,從前絕沒有過。

  江令儀蹙眉,猛然發覺自從他們定婚之後齊咎連嗆她的次數都減少了,不像從前見面總要拌兩句嘴。

  她上下打量齊咎一番,疑惑道「安長,你現在怎麼這麼——」

  話停了停。

  齊咎面色豁然一變,緊張地看她,半天等不來下文,急道「怎麼了?你不喜歡我現在這樣?」

  江令儀微妙地眯起眼,道「這麼緊張?你怕什麼?」

  手虛虛收緊,齊咎嗓子乾澀,沙啞道「怕惹你生氣。」

  江令儀頓感荒唐,「你從前跟我嗆聲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會生氣?」

  那怎麼能一樣。

  從前那是為了留住她的目光,能同她多說上幾句,不至於恭恭敬敬地問過安轉身就走。

  定婚之後更是不敢放肆,刻意收斂性情,裝出爾雅君子的模樣。

  討她喜歡。

  齊咎向來知道,她最喜歡像徐長風那般的儒雅模樣。

  「以前跟現在不一樣,現在你是我未來妻子。」

  江令儀粲然一笑,道「瞧不出來肅王殿下這般抬愛臣女,無上榮光啊。」

  少女眉眼專注,眼尾勾起,漆黑眼瞳中透著柔光,定定看他。

  齊咎捻了捻手指,勉強將視線移開,抿了口茶水道「嗯。」

  想起來又問「你那個妹妹,打算怎麼處理?」

  江令儀眼尾輕掃過齊咎面上,悠悠道:

  「對妹妹我下不去手,你這個罪魁禍首我還下不去手嗎?當日為何勾搭知非?」

  齊咎渾身僵硬,連忙否認道「我沒有!」

  「是嗎?」

  江令儀指甲撥了撥杯子上的雕花,道「寺廟中英雄救美,末了還將人親自送回府中,殿下作何解釋?」

  「所謂英雄救美只是路過。」齊咎道。

  江令儀漫不經心道「那親送回府呢?」

  雖初心是想見上她一面,但此事實無可辯駁,況且這話怎麼說出口。

  齊咎面上作燒,被問得說不出話。

  江令儀忍不住笑出來,道「別當真,當日之事萬分深謝你。」

  齊咎受不住她調侃的目光,垂下頭來。

  見再說上兩句,肅王面紅得都能滴出血來。

  江令儀調轉話頭,道「你前兩天去過大長公主府上了?」

  齊咎鬆了口氣,道「是,七皇子不像表面這麼簡單。」

  「私底下查不出來,就去問了敬安,敬安公主也不清楚太多。」

  前世厲親王破國後,表面扶持七皇子為登基,實則同西戎一同把持朝政,七皇子不過是個傀儡皇帝。

  後來太子重登帝位,七皇子自請封王,遠走封地,安新帝的心。

  如此看來,七皇子雖有些心機,卻於大局無礙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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