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沉冤昭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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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沒想到當年她沒做到的事,玉兒要去做。

  這可真是。

  江夫人沉聲道「你要做什麼儘管去做,母親給你兜底。」

  江令儀忍不住笑了笑,環著她腰間,道「我知道的,母親。」

  江父嘆了口氣,道「你們母女兩個拍板決定了,我也沒有否決的餘地。」

  「該如何便如何吧。」

  他嚴肅道「只是一點,入朝為官切記謹言慎行,莫要引火燒身。」

  江令儀站起來,道「父親的話,我都明白。」

  既然決定做下,就要快速實現。

  除了蘇州水患一事能作為薦官的功績,王旭一事也該告一段落。

  齊咎信里寫道:王旭的把柄已經盡數拿到,只等陸氏女一到,便是揭露他真面目的時候。

  官兵疲倦的打了個哈欠,瞪眼見一個百姓裝扮的女子上前。

  呵斥道「幹什麼的?這不讓逗留!」

  女子不做理會,拿過一旁的鼓錘,豁然敲響登聞鼓。

  官兵驚得雙腿一軟。

  這叫什麼事!

  登聞鼓一敲,冤情滔天,直達御前。

  數十年來沒人敢敲此鼓,原因無他,就因為敲了登聞鼓,無論冤情如何,事後一律仗責六十。

  六十棍下,不死也殘。

  誰有這麼大氣性竟然敢動登聞鼓!

  陸硯愈敲愈烈。

  心頭這麼多年的憤懣不平盡數化在鼓聲中,她揚聲道「臣女狀告當朝北大營將軍王旭草菅人命,污衊忠臣,欺君犯上,通敵叛國!」

  「求聖上明察!」

  官兵徹底跪下了。

  了不得,這女子是官眷之後。

  狀告的還是當朝將軍。

  京城算是要變天了。

  不過半刻,陸硯便被帶到皇帝面前。

  齊咎連同江令儀入宮拜見聖上。

  王旭面色陰沉,撲通跪倒在御前,道「臣冤枉!」

  「當年陸震通敵叛國鐵證如山,案情大理寺、吏部都是過了眼的,並沒有人質疑。」

  「況且當年陸家一干人等皆斬首示眾,不知數年過去,肅王殿下從哪找來這麼個不知名姓的丫頭充作罪臣之女。」

  這麼一說便將齊咎推上風口浪尖。

  大理寺、吏部的人為了不被問責,勢必一口咬死陸震之案證據確鑿。

  就連陸硯之女當年是如何逃脫斬首也給齊咎扯上嫌疑。

  陸硯率先開口道「當年之事,證據不足。王將軍收了旁人的好處一口咬死此事,反倒來問我?」

  「當年是我姐姐賄賂了牢房守衛,尋了個人替我,我才苟活至今。得以為全家報仇雪恨。」

  說完陸硯跪行幾步,將袖中的證據呈上前來,道「陛下請一觀。」

  大太監將她手中的紙張接過來,平鋪在皇上面前。

  陸硯道「這是臣女父親府中的銀錢往來,並沒有一絲一毫的錯漏。」

  「當年污衊家父收受賄賂,簡直無稽之談。」

  皇帝看過,本就蠟黃的面色陰沉下來,平復一二,道「陸家的女兒,單憑這個可當不成證據。」

  陸硯又道「臣女明白,所以臣女這裡還有一份關鍵證據。」

  她從脖頸上挑出根紅繩,紅繩下方連著一塊莫大的玉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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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大得有些突兀,不像是佩戴在身上的東西。

  她將玉佩奮力砸在地上,金玉之聲鏗然。

  從碎玉屑中取出一份血書,痛聲道「此是父親當年同僚,李將軍所書。」

  陸硯道「李將軍將所見所聞盡數寫在此上,陛下盡可一觀。」

  趁著皇帝翻閱之際,陸硯道「李將軍此後不久便病死家中,其中必有蹊蹺。」

  皇帝一眼看過,面上青筋暴起,拿過一旁的硯台砸在王旭額上,大怒道「你作何解釋?」

  大太監忙把血書捧到他面前。

  王旭看過面色一白。

  好你個李青,竟然把他收受黃金,聯合敵國之事盡數寫了下來。

  王旭顧不上額頭血流不止,磕頭道「皇上不能只聽她一家之言啊,臣絕對沒有做過這些事,空口無憑啊!」

  他頂著血漬呼啦的臉,沖陸硯道「證據呢?你拿出證據來!」

  江令儀垂眼,道「將軍要證據是嗎?」

  王旭怔怔轉過頭來,面目猙獰道「你是什麼東西?」

  「這裡有你說話的份!」

  齊咎眸間一冷,寒聲道「王將軍,你失態了。」

  皇上氣得渾身發抖,呼吸凝滯,換了一口氣,道「德安,你可有證據呈上來?」

  江令儀跪下,道「陛下容稟,臣女手中確實有王將軍收受賄賂,置陸震將軍於死地的證據。」

  齊咎接過來,遞給皇上。

  江令儀冷聲道「這些是王旭與外邦往來的書信,當年通敵叛國之人實則是王將軍!」

  「好好好,王旭,朕白提拔你了!」

  王旭面如紙色,癱軟在地,哀求道「陛下,並非如此,臣從未做過,是他們聯合起來污衊臣!」

  滅頂的憤怒幾乎掩埋了他,皇上從未如此被人愚弄過。

  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將軍,竟然是這麼忠君報國的!

  「你還敢嘴硬,來人!」

  皇帝氣瘋了,拍案道「將王旭打入死牢!」

  「給朕挖出來他背後之人,不擇手段。」

  話音剛落,王旭不管不顧往大殿的柱子撞去。

  這一撞帶著死志,齊咎反手將人帶到地上,卸了王旭的下巴。

  御林軍連忙上前將人拖下去。

  皇上緩過來氣,向陸硯道「陸家的女兒,當年之事是王旭一手策劃,陸家滅門慘案朕實在痛心。」

  「如今陸家無人,朕封你為公主,與嫡公主同尊,另封公主府居住。」

  就這麼輕飄一語帶過,塵封五年的冤案乍一揭開好像也不過如此。

  與她這麼多年午夜夢回時的慘烈截然不同。

  順利得她如在夢中。

  陸硯頓了頓,深吸口氣,長長拜下,顫聲道「謝陛下恩典。」

  此事到此就算圓滿結束了。

  江令儀眼尾卻突然掠過皇帝身邊立著的陳寒。

  如同一尊雕像,不動不語。

  這邊發生的一切似乎都與他沒有關係。

  若不是江令儀知道他同陸硯有聯繫,恐怕真的會以為陳寒毫不在意。

  再一抬頭,陸硯目光落在陳寒身上一瞬,又迅速挪開。

  極其短暫的瞬間,但還是被江令儀看見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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