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雷域
又過了幾天，看到璃紅月的靈力依然毫無進展，澤塵終於開始反思：
「是不是琉璃川不適合你？」
璃紅月滿臉激動，眼睛裡幾乎要冒出星星了：仙君你終於發現了嗎？！
是啊是啊！那個什麼鬼川真的超級不適合我的……
澤塵皺眉思忖一會，得出答案：
「我知道了！定是因琉璃川中戾氣太重，導致你過分依賴體術。如此一來，體術雖然一日千里，但靈力卻停滯不前。」
璃紅月瘋狂地點頭：沒錯！就是這樣！是那條破川阻礙了我的靈力進步，我們再也不要去那條破川了……
「看來要換個地方。」澤塵略一招手：「你跟我來。」
璃紅月急忙欣喜若狂地跟在後面。
一炷香後，澤塵帶她來到了一處巍然聳立的孤峰高原，頭頂上雷霆滾滾，震耳欲聾，四周萬丈絕壁，深不見底。
「這、這個是……」
「這裡是雷域。」
澤塵答道：「是太清山里大乘聖者飛升時的渡劫所在。」
大乘……
璃紅月默默地數了數，鍊氣、築基、金丹、元嬰、化神、煉虛、渡劫、大乘……
她現在距離大乘聖者這一境界，不多不少，還差整整九層。
澤塵望著頭頂紫電騰騰的雷雲，眼中精芒必現，似有無限嚮往。
他和景音、叢昀、龍嶠等人雖然都是先天靈體，但那也只是比人族中的普通修真者修煉的速度快一些罷了。
大家同屬修真一脈，在境界的攀升路徑上，倒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。
依然要從鍊氣走起，經歷築基、金丹、元嬰……只有功至大乘，渡劫飛升，才能成為真正的天仙！
澤塵感嘆：「此處雷壓驚人，力達千鈞……雷域，果然不愧是每一位修真者最嚮往的所在！」
璃紅月壓住強烈的翻白眼衝動，站在後面乖順無比地點頭：
「是啊，沒錯，真的好希望能夠早一點來這裡試煉呢……不過仙君，我們現在還是走吧，這裡的雷打的，怪嚇人的……」
澤塵猛地轉過身來，眼中透出灼灼的精光：
「只有這裡，才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幫你打開經脈！經脈疏通之後，你的靈力運轉定然能夠暢通無阻，再無障礙！」
璃紅月咽了一口口水：「可、可是仙君，你、你不是說，這裡是……大、大乘聖者的渡劫之所嗎……」
澤塵奇怪道：「他們渡劫，又不影響我們歷練。唔，渡劫需要九十九道天雷，我們……少挨幾道就好了。」
頭頂，雷雲怒吼，霹靂震天，紫電翻滾其中，仿佛糾纏的惡蛟。
璃紅月呆滯的視線從天空中迴轉，慢慢落到澤塵臉上。
……
「你殺了我吧！」
她悲憤地大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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澤塵每天將璃紅月從雷域中撈出來後，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伸手探她的靈力，然後皺著眉搖頭嘆息：
「太弱了。」
「還是太弱。」
「怎麼依然這麼弱？」
……
璃紅月恍惚覺得，他不是一位神域中不染纖塵的仙君，而是一名在凡間餵養豬崽的農夫！
每日拎著一桶豬食和一柄大瓢，站在圈欄邊不停地溜達：
「太瘦了。」
「還是太瘦。」
「怎麼就是不長肉呢？」
……
廢話！
你見過哪個好人家的豬崽，天天被雷劈還能長肉？
你這要是在凡間，養出來的豬是要被十里八鄉嘲笑的！
嗚，真是可憐谷嵐疏這嬌滴滴的一張小臉，現在可真是下頜尖尖，越發地我見猶憐了……
但璃紅月願意進琉璃川和雷域也不是完全沒有私心，這些天，她曾拐彎抹角地向壘翼星君和朱顏星君打聽過解除無情道的事，卻沒有結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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壘翼和朱顏兩位星君的說法都一樣，若是普通的功法根基，隨意換了就是。但若是用精純靈力打造的根基，便極難破除了。
壘翼星君臨走之前，還翻著眼睛說了一句：「或許可以仰仗外力，試試？」
外力……
還有什麼外力，會比琉璃川中的戾氣和雷域中的雷霆更強呢？
於是，璃紅月一邊半死不活，百般不願，一邊又自覺自動，堅持不懈地去雷域中挨劈……
這天，龍嶠又來找澤塵切磋，轉來轉去找不到澤塵，卻發現了正癱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璃紅月。
「走！打一場！」
璃紅月連個眼皮都懶得翻給她。
「你怎麼了？」
龍嶠過來摸她額頭：「病了？不會吧，澤塵每天那麼多的仙丹靈藥餵到你嘴裡，你還能生病？」
璃紅月沒好氣：「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？」
龍嶠：「我倒是想！平時想問他要一顆益氣補血的丹藥，他小氣巴拉地理都不理。現在倒好，全都餵給你了！」
澤塵是醫神青木星君實際上的弟子，煉出來的丹藥，即便在太清山上，也是人人爭相搶奪，視若至寶。
璃紅月對澤塵的小氣雖然早有領略，但還是忍不住說：
「不至於吧，他應該不至於連顆丹藥都捨不得給啊……」
澤塵每天監督她吃藥，不是監督的很起勁麼？
龍嶠一聽這話，頓時氣的後槽牙咯吱作響，臉色變了幾變，才惡狠狠吐出一句：「他說我修為太差，不配吃！」
「呃，這個……」璃紅月訕訕地住了口，撓撓頭，換了個話題：「我在凡間時就聽說，太清神域早已不理世事，為什麼你還是能經常過來？」
龍嶠：「因為我是水族啊！」
「嗯？」
見璃紅月露出疑惑的表情，龍嶠看了看四周，壓低嗓子湊近過來：
「因為呀，寂衡天尊的真身，其實是一隻黑尾青龍！」
「因著這層關係，太清神域和四海水族系出同源，算是本家。所以神域別的不管，但水族的事情，總還是要給幾分面子的。」
……
原來如此。
怪不得當年曲江兩族打架搶地盤這種小事，神域居然派了澤塵下山。
「那寂衡天尊，真的是在閉關麼？」
「應該是吧，」龍嶠說：「天尊已經閉關好多年了。自我來之後，就沒有見到過他。」
璃紅月想了想，又問出另一個問題：「那澤塵，是怎麼成為天尊弟子的呢？」
按照青木星君他們的說法，寂衡天尊至少已經閉關上千年了，可澤塵年齡不過五百歲又是怎麼拜入天尊座下的？
總不能和落霞一樣，閉著閉著關，忽然從山下領了個徒弟上來吧？
龍嶠怔了怔，搖頭道：「這我就不知道了。只聽壘翼星君約略提起，說澤塵靈骨特殊，是天尊當年親自從外面帶回來的。」
璃紅月還想繼續問，卻見一抹靚麗的緋紅身影從門外躍進來：
「看我這次給你帶了什麼好吃的！雲州的龍井茶糕，你聞聞，可香了！」
金霏塘端著一盞晶瑩剔透的白玉茶盤跳出來，淡淡的茶香混合著蜜糖的氣息，撲面而來。
可惜這盤茶糕還沒送到床前，就被一隻修長的手臂按住。
澤塵邁進來：「她今天的藥與龍井相衝，不能吃。」
璃紅月只好眼巴巴地看著晶瑩剔透的白玉茶盤，和香噴噴的龍井茶糕，在她眼前打了個轉後，又直接被送了出去……
她「嗷」地一聲用被子捂住了頭：
「我不喝藥！你讓我被雷劈死吧！」
澤塵端著一碗褐色藥湯站在床頭，長身玉立，看向龍嶠，淡淡道：「讓她喝藥，我陪你打一場。」
龍嶠眼睛亮起。
……